江怀皱眉,“这是你们义县的事,与驻军何干?”韩牧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敌国细作,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图谋我大周的土地,驻军则是守土的,你说有关无关?”贺子幽嗤笑道:“江大人学识渊博,不懂还是不要随便开口了。”江怀脸色难看起来, 江信赵信自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哪怕他没听到顾君若他们的夸奖。咳咳,当然了,他觉得他们说的挺对,他是个胸怀广阔之人。如果是江怀一人先来,那他可能会先入为主,但今天韩牧三人跟着江怀一起来了。江信有眼睛看,明明是韩牧打伤了江怀,哪怕他受罚了,面对江怀也应该心虚才是。只是他们理直气壮,又对江怀态度不太好,反观江怀,虽然也表现出不喜对方,却有些心虚的模样。加之江怀受伤传来的消息不久,这会儿就能出门办差,江信就怀疑他当时的伤不是很严重,只怕是陷害韩牧呢。江信是个武将,自己养孩子也糙,自觉孩子打打闹闹是正常的,大人没必要去掺和。伤了胳膊腿就伤了呗,能恢复就成,自己本事不如人,既然受伤了,下次找机会打回去,也伤对方一条腿就是。不过因为一方是他哥和侄子,一方是关系不太和睦的永安侯府,江信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面上依旧站在自家这边,帮亲不帮理。直到江怀说,“打伤我的是贺子幽,韩牧与贺子幽一丘之貉……”“你说什么?打伤你的人是谁?”江怀顿了顿,以为二叔是嫌弃他菜,连忙道:“当时贺子幽是从背后偷袭,我反应不及时,所以才被他所伤。”江信却是脸色一沉,问道:“既然是贺子幽伤了你,那怎么都说是韩牧伤了你,受罚的也是他?”江怀道:“他替贺子幽顶罪的,所以我说他可恶。”“他要顶罪就能顶罪了?”江怀是腿断,又不是人死了,他能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不,不对,江信皱了皱眉问道:“韩牧为何要替贺子幽顶罪?”江怀不想说原因,难道说他在韩牧婚宴上折辱韩牧,所以贺子幽替韩牧出头打伤他吗?但见江信一定要问个所以然来,他就道:“自然是因为他们兄弟感情好了,武人意气用事。”江信就定定地看着他道:“江怀,我也是武人,你父亲和兄长都是武人。”江怀脸色微变,连忙道:“二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江信抬手止住他的话道:“我只希望你记住,你父亲让你读书,以文入仕,是想你和你兄长守望相助,以后天下安定后江家可以改换门庭,可这不意味着你就能看不起武人。”江怀脸色微变,低头应了一声是。江信脸色这才和缓,问道:“韩牧他们来找我何事?”江怀道:“说是义县出现了敌国细作,想请您帮吗捉拿。”江信皱了皱眉毛,之前义县县衙来过公文,却是请他们出兵剿匪。但匪徒哪是那么容易剿的?土匪们大多躲在山中,易守难攻,他们要打下一个山寨需要付出很大的伤亡。
江信可舍不得,他们的主要工作还是对外,防备陈国和齐国。而且,现在义县境内的土匪大多是灾民落草,一般情况下,情势好转后,他们也会悄悄改良,金盆洗手继续回家种地的。所以此时剿匪很可能会逼他们走到绝路,到时候反而会造反。之前义县的情况太糟,江信就一直防备着灾民造反呢。可细作和剿匪又不一样,因为他屯兵在此就是为了应对陈国和齐国,所以一旦发现有他国细作,他是有责任配合县衙的。江信想起昨天军中似乎是收到了一封义县的公文,只不过他以为还是剿匪的事,所以没往心里去。他立即起身,“我去看看。”还在说韩牧坏话的江怀一愣,连忙跟上,“二叔,您竟然要帮他们吗?”“什么帮他,这是我的职责。”江信皱眉看向他,“打输了就打输了,你要是不服气,练好功夫,再去找韩牧打一架就是了,放心,在我的地盘上,你要是打伤他,我一定有办法让他不和陛下告状。”江怀:……先不说告状一说是不是在讽刺他,他能打赢韩牧吗?和韩牧比文采,他自是不惧,但比打架,江怀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江信也反应过来,道:“你打不赢韩牧就去打贺子幽,这总能打赢吧,反正也是贺子幽伤了你,你打回去天经地义。”江怀无言以对。江信先回书房里翻出那封公文,上面写得很详细,他们怀疑的细作是何人,是怎么被发现的,目前有了什么证据,逃往何处,想要他配合做的事。江信眉头紧皱,转身去前厅见三人。他一进来,韩牧三人立即起身,目光扫过他手中拿着的公文,韩牧道:“江将军已经看过公文了吧?”江信点头,在首位上坐下,问道:“所以此时陈坚外逃,还未抓到?”“是,”韩牧道:“县衙人手不够,江将军也知道,义县正是百废待兴之事,各处都需要人,可以抽调出来的人不多,而他已经逃出城去,想在外面抓住他并不容易。”江信颔首,道:“我这就下令边关仔细排查,不放走一个可疑之人。”又道:“我会让各处斥候小心查探的,除了这些外,韩县令还有别的对应措施吗?”韩牧和顾君若对视一眼,然后道:“我想和江将军借一些人手。”“皆人手?”“对,那陈坚手上有一支杀手,县衙中的衙役功夫稀松,对上他们很吃亏,所以我想借军中人一用。”他道:“陈坚要从赵家庄退走,我对赵家庄很好奇,因此想过去看看。”如果陈坚还在赵家庄,那他们肯定会有交锋,就靠县衙的那几个衙役,韩牧觉得压力很大。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