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兄,我看你八成是喝醉了。他们当官的不是最重名声吗?怎会容许家中子弟做出这等贻笑大方的事来?这与纳了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就是,难不成,是因为那娼妇怀了那官家子弟的种,所以才纳回家去的?”
“嘿!谁说谎谁是狗?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那娼妇,我还曾照顾过她生意呢,小娘儿姓郑,武昌郡那边来的,右边屁股蛋子上有块褐色的胎记,状如天牛,在床上抖起来的时候,那胎记便也跟着一颤一颤,便如虫儿活了一般,煞是有趣。”
隔壁一阵浮浪笑声。
笑过之后,又有人道:“姚兄,你既如此得趣,那娼妇腹中孩子,不会就是你的吧?”
“不能,我都三个月没碰她了,哪来的孩子?那娼妇倒想讹我,我是谁啊?由得她说是便是?估计那娼妇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便到处碰运气呗,谁傻谁便是孩子的爹。没成想还真被她撞上了大运。对了,说来好笑,纳她的那官家子弟,听说正好姓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乌龟王八蛋的乌?”
隔壁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这边邬德春却呛了一口酒,咳嗽起来。
“邬兄,你没事吧?”同僚关切道,但是在说出“邬兄”两个字时,却不由自主地一顿。
邬德春老脸通红心如油煎,摆手道:“没事,没事。”
有了这段插曲,酒是喝不下去了,四人匆匆散了。
邬德春铁青着脸回到邬府。
邬夫人一看他的面色,吓了一跳,问道:“发生何事?缘何面色如此难看?”
邬德春自觉在同僚面前丢了大脸,直是怒发衝冠,可看着妻子,想起当初也不是她点头让那郑氏入府的,便强自收敛住怒气,问邬夫人:“那郑氏,是武昌郡人?”
邬夫人不知丈夫为何忽然问起这个,点头道:“是啊。”
“你马上派人把伺候她沐浴的贴身婢女叫来,问她,问她郑氏的臀部是不是有个状如天牛的胎记!”邬德春道。
邬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目瞪口呆。
邬德春原本就羞恼万分,见状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还愣着作甚!快去啊!”
邬夫人回过神来,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了,忙派人去将伺候郑蔓儿的琴儿唤来。
邬诚正好在郑蔓儿那里,见邬夫人大半夜的突然派人叫琴儿过去,郑蔓儿又有些惊慌,便跟着一同过来了。
“父亲,母亲,发生何事?为何此刻将琴儿叫来?”进了房,邬诚见父亲也在,上前行礼问道。
邬德春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道:“站一边去,闭上你的嘴!”
邬诚被父亲这一眼看得心里一突,不敢造次,一脸疑惑地站到一旁去了。
房里没有留下人,虽是有些难以启齿,邬夫人也隻好亲自问道:“琴儿,我问你,郑氏臀上是否有一块状似天牛的胎记?”
邬诚惊疑地向邬夫人投来目光。
琴儿战战兢兢地看看邬老爷,又看看邬夫人,想着这也瞒不住,便颤声道:“是……”
邬老爷伸手捂额,而后突然抄起茶杯就向邬诚掷去。
茶杯中的茶全数泼在邬诚衣服上,茶杯碎在地砖上。
邬诚惊了一跳,愕然地看着邬老爷:“爹?”
方才去叫人的时候,邬老爷已经把事情跟邬夫人说了,邬夫人也是不敢置信。而如今琴儿这一承认,无异于告诉他们,那是真的!如若不然,郑蔓儿私密处的胎记,外男又怎会如此清楚?
一想到自己儿子居然纳了这种人回来,邬夫人胸中也是气血翻涌,攥紧了手帕强自按捺住,抬头问一身狼狈的邬诚:“你与郑氏是如何相识的,你再说一遍。”
“我……”邬诚便是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不对了,一时间竟不敢轻易开口。
“说!”邬老爷又想端茶杯掷他,一看桌上只剩了个杯盖,这才恨恨作罢。
邬诚见状不敢再拖延,忙道:“那日赵兄……靖国公府的赵桓旭,带我去找他的朋友,结果走错了门,误入郑家,讨了杯茶喝。我见蔓儿生得美貌,又与我眉目传情,便……”
邬夫人扭过脸问琴儿:“你说,郑氏和邬诚是如何相识的?”
琴儿抖如筛糠,不敢开口。
“不说就拖出去打死!来人!”邬老爷怒喝道。
“我说我说,奴婢说!”琴儿吓得跪都跪不住,差点瘫坐下去。
邬夫人挥手让来到门前的婆子退下。
“赵公子是我家姑娘的相好。”
琴儿第一句话就让邬诚瞪圆了眼珠子。
琴儿不敢看他,只看着面前三尺的青砖,继续道:“我家姑娘说想找个终身的依靠,赵公子说他家里夫人厉害,姑娘去了落不着好。但是他认识一位邬公子,邬公子的夫人性格软弱,邬公子能吃得住她,只要姑娘能拿捏住了邬公子,便是做妾,也不必受正室磋磨。
“我家姑娘应了,赵公子便引邬公子来见。姑娘见邬公子一表人才,又是官宦子弟,就决意要嫁与邬公子,问赵公子该如何做?赵公子说若是我家姑娘能怀个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