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徐念安又抽得一名男子直跳脚,但另一名男子却趁机抓住了她的胳膊。
赵桓熙抄起墙角的一隻破箩筐跑过去往那男子头上一套将他推到墙边,恨他刚才抓了徐念安,还踹了他一脚,然后拉着徐念安转身就跑。
“别跑!”三名男子气急败坏地追过来。
赵桓熙心突突直跳,拉着徐念安头也不回地直往前面奔。转过两个巷子口,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赵桓熙惊魂未定地往来路看了看,对靠在墙上直喘气的徐念安道:“好像没追过来。”
徐念安双手撑着膝盖,点点头,暗忖:应该是被那两个护院解决了。
赵桓熙也往墙上一靠,喘气,看着对面发髻松散小脸绯红的徐念安,忍不住笑着斥道:“财迷!”
“便不是财迷,也不能,惯着那些打劫的,如若不然,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徐念安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引得赵桓熙又笑起来。
“刚才打架,怕不怕?”徐念安问赵桓熙。
赵桓熙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开始有点怕,后来看他们朝你衝过去,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好在你顾不上了,才保全了我的银子,待会儿分你一半。”徐念安说着便直起身子,抬手整理发髻。
“冬姐姐,你好像掉了隻耳坠。”赵桓熙道。
徐念安伸手一摸,果然,左耳上空空的,耳坠不见了。
两人原地找了找,没找见,赵桓熙不敢带着她往回路上找,便道:“待会儿我去买一对送给你。”
徐念安点点头。
两人平复了气息,整理一下仪表,便回了马车上。
赵桓熙若无其事地吩咐车夫:“去翔凤楼。”
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情绪彻底摆脱刚才那件事带来的衝击,恢復平静之后,赵桓熙觉得羞愧起来。
刚才面对那三名男子时,徐念安一个女子都能勇敢地抓起竹竿来反抗,而他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叫她交出银子息事宁人。
她心中定然很鄙弃他。
想起昨晚两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他难过地扭头望向窗外。
她那样的女子不会喜欢他。
现在他找到了她不喜欢他的第一个原因:她勇敢,他懦弱。
若是、若是他也变得勇敢起来,她会不会、喜欢他一点点呢?
小夫妻两个到了翔凤楼,楼中侍女似是新换了人,不认得赵桓熙,赵桓熙也没在意,隻说随便看看,不必相陪。
翔凤楼内部装饰豪华,一楼用各种架子展柜划分成数个区域,摆放着品类不同的各种首饰,以金玉为多,件件做工精细造型华丽。
徐念安打眼一扫便知此处首饰绝不会便宜,她扯了扯赵桓熙的袖子,小声道:“我们带的银子不会不够吧?”
赵桓熙也悄声道:“没事,可以赊帐。”
徐念安:“……”
刚进来没一会儿,徐念安就感觉到楼里原本在看首饰的几处女子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向她的身边人投来。看来不管是男是女,但凡长得太好看了,都是祸水一盆啊。
两人转到摆放耳坠的货架前,赵桓熙一眼看中一对用碧玉和粉玉雕成荷叶荷花形状的耳坠,摘下来问徐念安:“你看这对好不好看?”
造型自然雕刻精细,玉色淡雅清新,尤其适合夏天佩戴。徐念安见了也很喜欢,点头道:“好看。”
“我帮你戴上。”赵桓熙将一隻耳坠放回架子上,手里捏着另一只要帮她戴。
徐念安道:“还没问价钱呢。”
“管它要多少,你喜欢就好。”赵桓熙看看耳坠上的挂钩,再看看徐念安白嫩耳垂上那几不可见的小小孔洞,有些不敢下手,担心地问:“会不会疼啊?”
“不会,我自己来吧。”徐念安伸手要拿他手里的耳坠。
“你看不着,我帮你。”赵桓熙用左手拇指与食指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住徐念安右耳耳垂边缘,将那隻耳坠给她戴上。
徐念安转了转脑袋,耳坠在她颊侧微晃,她问:“好看吗?”
清透如水的玉坠衬着白皙无瑕的肌肤,又怎会不好看?
“好看。”赵桓熙双颊飞红。
徐念安问:“我好看你脸红什么?”
赵桓熙羞恼地瞪她一眼,侧过身去想拿另一隻耳坠时,身后突然伸来一隻染着蔻丹的手,一把将那耳坠薅了去。
他惊讶地转过身,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细长眼吊梢眉的年轻妇人,而妇人身后那女子他居然还认得,乃是徐念安那断绝关系的庶妹,徐海安。
赵桓熙这一转身,原本被她挡住的徐海安与徐念安也看见了彼此。
徐海安应是一早就认出了两人,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也没跟两人打招呼,而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哟,这耳坠可真好看,我要了。弟妹,去帮我把另一隻拿来。”抢了耳坠的妇人用一种令人十分不快的语调尖声道。
她不识得赵桓熙与徐念安,见两人穿着不过如此,头上也没多少贵重首饰,料定两人只是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