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熙努力了一下,哭丧脸:“……我做不到。”
“那你就想着,机智如我,定然不会让你被祖父责罚的,这样要不要好点?”徐念安笑着问。
赵桓熙侧过脸看到她自得的眼神,俏皮的唇角,忍不住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嗯!”
不多时到了敦义堂,徐念安回身从晓薇手里拿过赵桓熙练字的手稿,让丫鬟们等在院外,她与赵桓熙两人进去。
“三爷,三奶奶请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向忠与两人打了招呼,便进到敦义堂的小书房去了。
徐念安站在书房外头,隐隐听到里头传来国公爷的声音:“……你有此志向自是好的,这几个月你用功读书,好好做文章,待凌大人生辰那日,我带你同去赴宴。”
“多谢祖父!”这是赵桓旭的声音。
向忠向国公爷禀报说赵桓熙夫妇来了之后,国公爷便打发赵桓旭离开。
赵桓旭显是心中有事,隻衝赵桓熙夫妇略一点头便兴衝衝地走了。
赵桓熙夫妇进了书房,向国公爷行礼。
国公爷见徐念安也来了,没有立即向赵桓熙发难,吩咐两人坐,又见徐念安手中拿着一大迭纸,上头隐有字迹,便问:“手里拿的什么?”
“祖父,这是三郎昨日练的字,本是母亲过问,拿去给母亲看的,正好您叫三郎来见,便也拿来给您看看。”徐念安笑着将字递上。
国公爷翻了翻,抬头问赵桓熙:“这些都是昨日写的?”
赵桓熙本想点头,点了一半又开口道:“正是。”
“嗯,不错,有进益了。”
徐念安见国公爷口中说着肯定的话,但眉头并未舒展,忙又接着道:“祖父,您不知道,三郎昨日下午还看了一下午的书。他说,若不是之前因为身体原因从国子监退了学,真想接着去读书呢!”
赵桓熙一惊,下意识地要去看徐念安,可是祖父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他隻好生生忍住,双手抓住锦袍下摆。
“真的?”国公爷有些怀疑地问他。
赵桓熙心里自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此时他若说不愿意,岂不证明徐念安在祖父面前说谎?
他隻好硬着头皮道:“是。”
“怎么突然间又想去国子监读书了?”国公爷问他。
赵桓熙心中烦乱,可是此情此景骑虎难下,他心中再乱也得好好把话给回了。
“我知道我读书比不上桓旭堂兄,但,纵不为功名,多读些书,多长些见识,多交点朋友也是好的。总比闲在家中无所事事虚度光阴的好。”
国公爷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头道:“你能有此想法很好。去国子监读书,寻常人家自是不容易,对咱家而言,又有何难?你且做好准备,其余事情,祖父自会替你料理妥当。”
赵桓熙起身朝国公爷恭敬地一揖,道:“多谢祖父。”
出了敦义堂,赵桓熙便不装了,撇下徐念安一个人健步如飞地朝芝兰园的方向走。
徐念安打发丫鬟回去,自己追着他,问:“生气了?”
赵桓熙不理她。
他虽才十六岁,但身高腿长走得又快,府里人多眼杂的徐念安也不能不顾形象跟在他后面跑,一时间哪里追得上。
“呀!”
赵桓熙走着走着,身后传来徐念安一声惊呼,他回头一看,见她跌在地上,忙走了回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徐念安捡起脚旁一颗石子扔到路旁的草丛里,皱着眉头面露痛楚之色,捂着脚踝道:“扭到脚了。”
“这……我带你回去找大夫。”赵桓熙搀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弯腰就要抱她。
徐念安单脚站在地上,伸手抵住他的胸将他推开一些,仰头看着他问:“你不是生我气吗?”
“你还好意思问?你就仗着我不忍心在祖父面前拆穿你说谎,竟然逼我去上学,枉我那般信任你!哼!”提起此事赵桓熙便来气。
“对不起啊,我担心祖父因你去见庞姑娘之事斥责你,又想起庞姑娘现在身陷困境你想帮却无从着手。也就是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只要你去上学,祖父便不会骂你,庞姑娘的困境也可解了,这才说谎的。”徐念安道。
赵桓熙听迷糊了,“你说我去上学便可解庞姑娘的困境,什么意思?”
“娘最近因你四姐之事心情欠佳,去求她帮助庞姑娘需要一个契机,你重新回国子监上学便是这个契机。趁娘心情好,我便可以求她给庞姑娘寻个好去处了。此事你不用再管,我必定帮你办好,就当是我在祖父面前逼你去上学的补偿,可好?”徐念安问他。
赵桓熙听她这一番筹谋都是为了他,而且她还向他道了歉,心中虽还为了去上学之事难受,但气早消得七七八八了,当下胡乱点了点头,隻低头去看她的脚,问:“疼吗?还是先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吧。”说罢又要抱她。
徐念安再次抵住他,问道:“你抱得动我吗?”
赵桓熙英挺的眉梢挑起:“你小看我?”
“没有,我担心你抱了我胳膊酸,影响待会儿练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