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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援最后还是去了陆以川的学校,并知道了他申请休学,此时人已经不知在哪。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李三援很恍惚,他甚至到现在也没想清为什么这一次陆以川的反应会那么大,他说自己从未看到他,可这几年他分明一直陪在陆以川身边,肌肤相贴、亲密无间,这还不够吗?
再多的,陆以川还在奢求什么呢?一个四十多老叔的真心?李三援心想,他已经给不起了,他的真心在过去已经磨碎,很难有力气再谈爱情,能够和信任的人相依相伴其实已经是人生中一种理想的模式。只是陆以川毕竟还小,他还有资格幻想真爱和忠诚而已。
李三援唯一能向陆以川保证的只有“妈妈”这个关系永不断绝,毕竟他确实是自己辛辛苦苦生的儿子。
虽然这么想着,淡淡的怅然若失还是包裹住李三援,他垂头丧气回到家,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人,这种氛围让他像一下子回到几年前还在g市时,那些和陆黔安渐行渐远的日子。对于这种情况,李三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从未觉得陆以川会一直和自己以这样扭曲的关系在一起,可现在陆以川真的走掉了,他心里并不好受。
一个人闲着的感觉太可怕,李三援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他立刻动身找出行李箱开始收衣服,顺手还订了返回g市的机票,他打算趁陆以川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会会自己以前的朋友们。
飞到g市后,他打开通讯录一个个名单筛选过去,最后手指停在了“廖栩”两个字上。以前他和廖栩的关系绝对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发生那些事,他们二人怎么可能这么久不联系。可是眼下,罪魁祸首陆黔安已经去世,李三援忽然觉得一切怄气都不再有意义,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上划下,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拨通了廖栩的号码。
廖栩似乎也没有料到会接到李三援的电话,接通后半晌没有开口,只有放轻到听不清的呼吸声。
“我回g市了。”李三援先开口道。
“我去接你。”
这大概就是多年朋友的默契。李三援拖着行李到以前常去的咖啡厅坐着等人,廖栩从市区一路飙车来也开了四十分钟才到。他的表情还是冷冷清清的,苍白姣好的脸上已经添上不少细小的皱纹,头发剃得非常短,打眼一看是那种典型的精英男模板。
廖栩径直坐到李三援对面,随意招呼服务员要了一杯黑咖啡,连口味也和以前一样。
“你怎么忽然回来这?和以川最近还好吗,听说他读了很好的医学院。”
“还成。”李三援晃荡着自己杯里的咖啡,“陆以川出去玩了,我顺便也回g市看看。很久没回来了。”
“是很久,黔安下葬后再也没看到过你。”
李三援不爽地皱眉,抬头盯着廖栩,不知道他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是嫌他们关系裂得还不够开吗?
“他的忌日还有清明,墓园都挺热闹,很多人去看他。”
“你想骂我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李三援翻了个白眼,原来廖栩屁颠颠的跑过来接他不是准备和解,是想当面开大。他去不去给陆黔安上坟关其他人什么事,他就算把陆黔安的坟掘了住进去,也只有陆黔安亲爹有资格叨叨两句,“有你们这么惦记他,我还凑什么热闹。”
“今天去一趟吧。”
“你还真是念念不忘。”李三援讥讽着,却没有拒绝,他在s市浑浑噩噩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勇气再回来,这次或许能靠着廖栩的刺激克服一下呢?他这么想着,竟然真坐着廖栩的车到了墓园,一下车就感到风吹得比任何时候都猛烈,似乎是墓园中有谁在欢迎活人的到来。李三援沉默地跟在廖栩背后,他不想承认自己甚至找不到陆黔安墓碑的位置。
“碰到你们两个混蛋我也挺痛苦的。”廖栩没有回头,兀自讲着,“我只是你们之间那个炮灰,朋友情人一个都做不成。”
“你少讲点话我们以后还有得处。”李三援有点不耐烦廖栩一直旧事重提,他本来也不是因为心情好才回g市,他脑子已经够乱了,廖栩还一直往毛线团上浇油,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会扔下一把火。
“我没指望还能再处,李三援。”似乎是要到了,廖栩的脚步忽然放缓,背崩得更紧,目光直愣愣看着几棵大树后那被绿意包裹的黑碑。李三援也直了眼睛,快步略过廖栩走过去,猝不及防一张熟悉的脸就撞进眼帘,真的是陆黔安的墓。李三援在车上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下定决心不要在廖栩面前哭出来,装也得装出豁达的模样,可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情绪还是碾压过一切装模作样,锥心的刺痛把他的心脏挤压到爆炸的边缘,他的呼吸似乎都结出冰棱,不然为什么会从鼻腔到喉头都干涩得不断颤动?李三援还是哭了,眼泪未经允许的从眼眶里肆意流出,啪嗒啪嗒砸在他的衣襟上。
廖栩也走过来,将花放下。他来过好多次,情绪已经逐渐能够控制。
“其实我后来也和陆黔安没有什么联系,自从他去a国那次,发现我找人跟踪他后。”廖栩缓缓道:“我看到